43歲的張女士一家人都做建筑生意,去年7月6日,張女士要給工人發(fā)工資時,才想起自己放在臥室抽屜里的那張銀行儲蓄卡。
在家里一通翻箱倒柜,可張女士還是沒找到那張卡,要知道卡里可有50多萬元呢,張女士到附近的銀行掛失。
“你卡里已經(jīng)被人取走了10萬元。”當(dāng)銀行的工作人員告訴她時她怎么也不敢相信,要知道,家里沒來過外人,可接下來發(fā)生的事情,讓她更加的接受不了。
偷走卡的是自己的親侄子
張女士一家住在長壽的一個高檔小區(qū),小區(qū)的物業(yè)很正規(guī),外人不容易進來,家里也沒翻動的痕跡。
“會不會是自己家里人拿走了卡?”除了張女士一家三口外,和他們住在一起的還有張女士的侄子張超。“張超很乖,思前想后張女士也沒往那方面想。”
但不管怎樣,卡里的錢確實不見了,掛失后張女士還是報了警。
長壽警方調(diào)取銀行的監(jiān)控錄像后發(fā)現(xiàn),盜竊張女士銀行卡的不是別人,正是她的侄子張超。
25年前,張女士的哥哥離家出走,留下妻子和剛出生的兒子。張超8歲時,嫂子改嫁,張女士便把張超接到自己家里,17年視如己出。
“他怎么能這樣?”張女士說,她寧愿那50萬元丟了,也不愿聽到這個消息。
為了給女朋友整容
很快,張超被警方帶回。
26歲的張超在長壽一家理發(fā)店工作,初中畢業(yè)后,他想去學(xué)習(xí)理發(fā),包括后來找工作,都是姑姑張女士幫忙張羅。
“為什么偷錢?”不管是面對姑姑還是警察,張超都是低頭不語。今年3月份,當(dāng)案子移交到長壽檢察院時,張超再也堅持不住了。
“我偷錢是為了給女朋友整容。”張超說,他和女友莎莎是2010年底認(rèn)識的,莎莎是長壽一家餐館的服務(wù)員。
“你單眼皮,還有眼袋,太丑了。”去年1月份一次朋友聚會時,朋友的一句玩笑話,刺痛了莎莎,從此她便嘟囔著要去整容。
“整容要花3萬多元。”雖然自己不嫌棄女友,但莎莎一直在自己面前嘟囔,張超還是決定滿足女友的愿望,可他每月不到兩千的工資根本支撐不了這個想法。
“姑姑在生活上已經(jīng)很照顧我了,我確實不好意思因為這個去問她要錢。”
“密碼是姑姑家人的生日”
去年6月份,姑姑讓張超幫忙找東西,打開張女士臥室抽屜時,張超看到了那張銀行卡,并迅速地揣進懷里。但當(dāng)他站在取款機前時,卻忽然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密碼。
“銀行卡一般都是根據(jù)生日什么的設(shè)置的,我知道姑姑全家的生日。”張超先是輸入了姑姑的生日,不對;然后是姑父的,還是不對;終于在第三次輸入到表弟的生日時,密碼對了。
“最開始我只取了3萬元。”張超說,女友莎莎割雙眼皮、除眼袋和臉部抽脂手術(shù)總共只花了3萬多元。“反正已經(jīng)偷了,干脆多取點兒。”接著,張超又取了7萬元,他還想帶著莎莎去旅游。
“我就想對莎莎好點兒,我控制不住自己。”張超說,自從和莎莎戀愛后,他覺得為莎莎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“住了17年,可終究不是家”
“你要去做這些,你可以來家里要錢啊!”在得知了張超的想法后,張女士顯得比張超還要懊悔。“傻孩子,我們家里不差這些錢,你這是干什么啊!”
“我在家里住了17年,可那終究不是自己的家啊。”張超哭著告訴承辦檢察官劉謙,他說這么多年來,不管張女士怎么對自己好,他總是覺得有些隔閡,反倒是莎莎的出現(xiàn)讓他找到了歸屬。
“很多問題也不是錢能夠解決的。”本案的承辦檢察官劉謙告訴張女士,張超沒有和父母住在一起,缺乏安全感,要多從心理方面去給他呵護。
案發(fā)后,張女士給張超出具了諒解書,并提出不追究張超刑事處罰的要求,長壽檢察院認(rèn)為,張超和張女士一家雖然不屬于刑訴法規(guī)定的“近親屬”關(guān)系,但張超從小由張女士一家撫養(yǎng),屬于在一起共同生活具有血緣關(guān)系的其他親屬,應(yīng)當(dāng)作為家庭成員對待。同時考慮到張超積極的認(rèn)罪態(tài)度,近日長壽檢察院對其作出構(gòu)罪但不予批準(zhǔn)逮捕的決定。
“希望這件事也能給張超整一下容。”承辦檢察官劉謙說,這兩個整容不一樣,一個是面子上的,一個是心里的。